*儿童故事风格,慢热
*静形X活泼婶
*朴实靠谱幽默刀匠X温柔善良婶婶母亲(副CP)
*背景设定:抽取刀男某社会图鉴系列中的《刀婶八卦论坛》的背景设定
20XX年时政与刀匠联合会方面研制了一批不需要靠审神者灵力就可以战斗的刀剑男士,他们比寻常本丸刀灵的灵力和战斗力更强。因为是无主的特殊原因,一部分被派去现世进行社会实践,寻觅灵力充足的审神者认主入职
与正常人类一般,这些男士可以娶妻生子,审神者寿命与之相连,人活刀存,人死刀亡。
并不再会有第二个代替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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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巷子里的人打趣王叔以后讨老婆,爱热闹的王叔就会扯过竹凳嘻嘻哈哈和人侃上半天。
但现在可不是了,巷子里的人再打趣王叔,王叔只会低头脸红红嘿嘿笑两声,急了还嚷出自己家乡话
“包社咧,包社咧”(陕西话: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英子妈坐在门口,就算听到也不会生气,她是个脾气好的女人,对什么事都是温温和和的。
就像她细声细语教静形择菜,即便这一篮子绿哇哇的嫩尖儿被静形掐得七零八落,她也只是轻声鼓励他继续尝试。在这个女人身上你能看到小城的缩影——平淡、温和、包容、雅丽。
不止是她,这种独特的绿水青山养出来的气质也是每个小城人都所具有的。
倏然一阵凉风吹拂起她额前的碎发,把静形的布衫宽裤吹得扑扑晃动,那声音好似白鸽扑棱翅膀,飞过山间的竹林掠过城外的碧河,悠然自得。
等到王叔小跑到门口的时候,伏在木条凳子看画儿的英子就窜上来说
“王叔,瓜怂!”
王叔‘嘿’了一声,换成了京片子“哪个小混蛋教姑娘家这样说的,今儿我可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英子弯腰大笑跑到静形身后说“是我让大个儿教我的,不过叔你可不能揍他”
静形手上的嫩芽抬在半空,低声对英子认真道:“爹打不过我。”
此话一出,倒是把左邻右舍逗出眼泪,看着一蹦三尺高的王叔,直笑说这两父子真是怪得紧。
小城里的人淳朴,英子妈知道大家有意撮合他俩在一起,故意逗趣他。
自从老媒婆说了那一嘴后,王叔对这事就较起真来,脑袋同河边浣纱捶布的大青石还硬,平日里的插科打诨全变成了磕磕巴巴,一和英子妈做事就毛手毛脚,英子妈有什么事都得一笔一划记在本上半点不马虎,活像第一次处对象的愣小伙。
也难怪大伙儿喜欢逗王叔。
老一辈的人说,这样较真的男人是真把你放心尖上了。
这天,王叔照常开车接英子妈下班,黄昏的火烧云亮了半边天耀人灼目,透过车窗照在英子妈的脸上,红扑扑的,弯眉杏眼樱桃嘴,再配上今日她穿的一身花布裙,活脱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每每英子和她妈去赶集,不管是小伙儿汉子还是姑娘婆嫂都齐齐朝一个她们方向望。
特别是英子,这两年越发水灵,变化一天比一天大,越来越有她母亲的样子,学校里可不少愣头小子暗中喜欢着呢,只不过这妮子没注意罢了。
静形知道有人递了情书给英子后也和常日里静傻静傻地点点头,丝毫没感觉半点不妥。
这让王叔知道后急上了火,生怕哪天不注意自己看上的儿媳妇跑了,站在桌上戳着自家娃儿的大脑袋恨铁不成钢,全然忘记自己在英子妈面前还不如静形的怂样。
“sei要是肯嫁给腻,就酸斯行三及德咧,瓜皮!媳妇莫得咧额看你上哪哭!”(谁要是肯嫁给你就算是行善积德了,傻子,媳妇没有了我看你上哪哭)
“他们的情书,很多错别字,用词造句都是错的。”
“腻咋知道咧?”
“英子一收到就给我看,完了我就放我自己兜里了,你要是想,我屋里都收着”不管是学校的事还是日常的鸡毛蒜皮,英子从来不会瞒着静形,她像只活泼的鸟儿总是叽叽喳喳和静形絮叨大半天。
她爱说,他爱听
她觉得这辈子能和他说上永远,他也觉得这辈子能听上永远
从未停止,也从未阻止
自然这些事情他也是晓得的。
王叔想起静形从床底抖搂出一堆书信,满脸无辜的样子,眉头就止不住跳。
他拍了一掌自己的脸,骂自己“瓜怂!”
远处街上的天主教堂的钟声响起来,山上的寺庙也不甘落后也响起来。
王叔眼神止不住瞄向后视镜,心也跟着钟声咚咚响,如雷,如鼓,震荡不停。
经过民政局的时候,车上的两人脸更红了,不约而同看向了大门口,转回头来不期然眼神碰撞在一起,又双双羞得低下头去。
“去买些菜吧”英子妈坐在后座柔声道,烟火气息最浓的菜市场一向是她喜爱的地方。
在她的想法里所有一切不如意的,亦或者如意的事情,都能在菜市场里得到解脱和放松。
有时就是光听着叫卖声,吆喝声,汽车运货的轰轰声都能让心暖起来。
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呢?可能是当年英子她爸走后那段母女两艰难的岁月中,又可能是最近又有一个知暖知热的人儿走进她的心窝窝的日子里。
这一切就像这菜市场里红的辣椒,绿的青菜,黄的馍馍,白的大肉一般,总能在她的生命中给予她或惊或喜
王叔陪着英子妈走进热闹喧嚣的市场,来来往往的人流和蒸笼屉上呼出的白气,以及果香菜香肉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纵眼望去,全都是“生”菜“活”鲜。
他看着英子妈游刃有余和摊贩攀谈讲价,感觉自己曾经在时政这个老东家消磨掉的那些人味儿一点点全回来了,自己也融入了头顶暖黄温柔的灯光里,感受那些他们所感受不到的烟火,他觉得这辈子突然就值了。
二人的手在人潮中不知不觉碰触在了一起,又慢慢的收紧,握住
王叔不由得发自心底说
“今晚给咱们娃儿们做顿叉烧吧。”
“不过,有些事我得和你仔细说说。”
......
夏天过去得很快,西边的月儿明亮亮挂在树梢末,东边的太阳在绵延起伏的青山和晨雾中隐隐约约冒出头。
城外坡上的密密的青草被红枫取代,热热烈烈霸占了整个坡道,奶色雾气散去后那团团火红映衬高蓝的天,显得愈发艳丽。
去巷口买餐点回来的静形匆匆回到院子里,给自己的老汉留下一份后,又进屋找了个暖盒把揣在怀里捂热的脆皮糖饼放进去,这可是英子爱吃的。只不过这卖糖饼的老头儿总是早早卖个精光,爱赖床的英子想吃,又买不到,自然这个任务就落在静形身上。
静形半点不敢耽误,日日蹲点第一时间把饼子买上三个,他私心想:这下可够英子吃上一整天。
端着红花白底的瓷盆站在屋檐下洗漱,嘴里还叼着牙刷的王叔瞧见了,满口沫儿喷了个天女散花
“今天你把自己收拾打扮精神点儿,把汗衫褂子换了,箱底的那两套拿出来,穿上”静形听到后应了一声转头回去翻找,红木箱子里端端正正放着的是两件崭新的中山装,是王叔早早就托人从老东家那找了好裁缝做的。
等的就是今日两个大人去民政局扯证
为此王叔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从头到尾要收拾彻底
静形和王叔二人挤在一面小镜前,左摸摸脸右捋头发,再转个圈眼睛可劲向后瞧,生怕拾掇不整齐一会出门照相出洋相。王叔嘴里啧啧称奇连说,这老家伙的手艺可真是绝了。
可不是绝了,父子两像大姑娘磨磨蹭蹭倒腾了一个多小时敲响了英子家的门,就如愿以偿收获到母女两的大加称赞。
与母亲同样身着旗袍的英子还绕了几个圈,仔仔细细看饱眼福,夸道:“叔,大个儿你们可真帅。”
王叔嘿嘿一笑:“我和你妈配不配”
“配极了”英子妈今天挑的旗袍是牡丹双蝴蝶的样式,乌黑的直发烫成了一个个大卷,用一只银钗子盘在脑后。她静静站在那,微微笑着,不用只言片语就已经让王叔倾心。
王叔闹红脸愣了会儿,一拍脑门,支支吾吾从喉咙憋出话来,再次小心翼翼对英子妈问道:“云仙,你这可真是想好了?”
云仙是英子妈的名,两人关系到现在不同年轻人一口一个亲爱的,宝贝儿叫得肉麻。
上了年纪的保守的,被爱人叫上自己的名,那也比得上肉麻的宝啊,爱的有万倍甜蜜。
“我省得,这天大地大的,难不成还不许神仙讨老婆了?”
“不...诶,我真不是神仙,我娃儿按咱们的说法也算不得中国地界儿的编制神仙啊。”这个问题王叔当晚惴惴不安和英子妈盘托而出的时候,英子妈只是小声惊呼一下,问了几句之后恢复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嫌恶或担忧。
英子一面接过静形手里的糖饼,掰下一块和他分着吃,一面拉住王叔的手搭上自己母亲的手:“我妈和我说了,不管叔你们是什么,都不妨碍咱们成为一家人。”
王叔听闻,眼眶鼻头瞬间红了起来,用宽大温暖的大手把英子妈的手团在里面,紧紧握住:“一家人,好啊,一家人。”
“那是不是得开口了?”
“那还不简单”英子大大方方说“爸”
静形也同样叫了声“妈”,毕竟私底下王叔为了纠正他得特殊心理,费了不少功夫。
最后还使出了杀手锏‘你以后娶英子也得管人叫妈,难不成你管你媳妇叫妈?信不信你爹我一棍把你捅进刀解池’
这一声爸妈叫得王叔和英子妈心里甜滋滋的,开车时还哼起了小曲。脸上的幸福从咧开的嘴流露出来,傻乎乎的样子惹得英子妈捂嘴偷笑,也让照相的老师傅半恼半喜提醒说
“笑太过了笑太过了!”
照完相的两人相偎走出民政局,旗袍和中山装的搭配赚足了人们的眼,同时也收获了连声的祝福。
在门外等待的英子看到这一情况,啃着糖饼噘嘴道:“呀,腻咧”
静形掏出怀里的帕子给她擦拭掉嘴边的饼渣“腻?”
“可不是腻?”
“不喜欢?”王叔摸摸她的头,戏谑看着她
“瞎说,我最喜欢了!”
“爸,你们抽空会去老东家那边旅游么?”
“闺女你是想去日本?”
“大个儿说那边有樱花,还能看到富士山呢。书上的照片拍得可好看了。”
“嘿,那烂怂富士山有啥看滴么,大个儿这瓜皮啥也不懂你可别听他的,过年我带你们去那边吃好吃的。”王叔脸上漾着乐,左边抱着媳妇,右边牵着闺女往附近的相馆走去,反倒是把自家儿子落在了后面。
他才不去管呢,老婆闺女都有了,这瓜皮娃儿他自己的事给他愁去吧
........
秋日处处都是桂花的香,不远处的庙会更是飘来阵阵甜,就连心都被浸得腻腻的。晚上按照习俗寻常人家都会去逛庙会的。
英子一家自然不会例外,早早吃完饭就一起去了街上。大人们等着猜灯谜好赢上些日用品回家,小孩儿则是馋嘴会上的零食。
小城里过节是热闹的,庙旁长街里的摊贩在日头还未落下去时就得支棱起摊子把自己的位置占个地界儿。东家的果摊西家的糖人前边的吃食后边的花灯,各家各摊绝不会攒挤在一起,失了做生意的和气。
所以那些排列得极有艺术感的苹果,贴上金条的香瓜,金灿灿的炒栗子,火红火红的肥蟹,粉面精致的兔爷儿在街上都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在甜味儿里人们都放慢了脚步,五官充分享受着节日的美丽。
夜色临近,去庙里敬香的人四面八方开始潮水般涌入。
熟识的,不熟识的,本地的,外乡的,小伙儿汉子,姑娘媳妇,组成了一支支的队伍,浩浩荡荡,络绎不绝。
那些年迈老婆子挎着香袋,迈着小步,跑得却是那样的轻快,也想凑上热闹上香许愿的英子紧赶慢赶都不及小脚婆子的半分,静形一把背起她冲进去
“诶呀!你突然跑这么快干什么!”英子嘴上怨他,双手搂稳他的脖子生怕掉下来。
她喊道“香,香可别跑掉了,我可不想在外面买那些贵的”
哐——哐——,钟声悠悠扬扬,寥寥香烟腾上夜空中和五光十色的花灯光影纠缠交织,彼此难分难舍。
人群里,未婚男女无疑是主力军,他们兴致勃勃谈论着,笑闹着。
英子走进金碧辉煌的大殿,即便是每年都来,且不说角落边满是点点烛灯映衬,光是案桌前丰富的贡品香花和熠熠发光的金树银花就让人震惊,更别提宝相庄严的佛祖前那双合抱粗的红烛。英子照例往功德箱里投了几块钱
“去嘛,你也去敬香,一起许个愿。”
“你准备许什么愿?” 静形问
“不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英子点上三炷香,恭恭敬敬跪在团蒲上磕上三个头。静形也不多追问,他知道英子过会就会耐不住告诉他,年年如此,她向来只会许一个愿——平安
静形依瓢画葫芦也和英子拜了佛,王叔在一旁悄声嘀咕:“付丧神拜佛,这算个啥事”,结果被英子妈瞪了一眼,只好惺惺闭上嘴。
大殿后面有一棵很有年头的大榕树,据说是古时候留下的,小城里的人世世代代都保护着这课老树,到了后面更是把老树作为许愿的灵树,枝繁叶茂的树杈子上绑上了密密麻麻的红绸带,带上还有字儿,无非都是些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这次英子坐在静形的肩上,吃力把手里的四根布条绑在最高的树杈子上,突然道
“你猜我这次许的是什么?”
“平安。”
英子没有照常让静形放她下来,而是静静坐在他的肩上,眼睛望向远处城外河面上的点点河灯,红红黄黄的光点在她的眼里仿若头顶炸起的朵朵烟花,无比好看。
“不对,这次我写的可不是这两字儿”
“那是什么?”
静形慢慢走着,手里的才子佳人的画糖人方才被他一不注意就贴上了一起,他心里还懊恼怎么取开。
“花好月圆”
“是送给爸妈的么?”
英子咯咯直笑,猛地低下头将垂下的秀发遮住鬓边的羞红,她对静形悄悄咬耳朵道
“他们有一份,我们也有一份。”
她一把握住静形的手,把画糖人拿了过来,生气说:“本就应该黏在一起,你拆了作甚!”
静形停住脚步半晌不做声,英子瞧见人呆愣在路旁,攥起小拳锤打说“你说话呀!”
“啊”
“嗯呀啊是什么意思?”
“......”
“英子,你下来一下。”
“怎么?”
静形蹲下身,轻轻把英子放下来。等英子站好后,他俯身下来,把火热的唇贴上欲开口问话的嘴上。
庙里的菊开得胜,柔软白嫩的尖瓣像千手观音那纤纤玉手,掌心里拈着一撮撮金栗子,和那星子似的缀满了整树的桂相衬相映。明晃晃的圆月挂在天中,明了地上那一对对伴侣,晃了波上那一声声歌音。
花香,衣影,水动,人声,全化入这一吻中,最后尽数飞向敞明的心里。
.......